石桥头村文化礼堂内,独具特色的老家什馆。
石桥头村文化礼堂内的阅读屋。
家什馆内,耙、耖、锄头等村民记忆里的农耕老物件,静静安放在展陈架之上。
中国义乌网3月17日讯(全媒体记者 张静恬 文/摄)华灯初上的文化礼堂,是北苑街道石桥头村中最热闹的地方。忙碌了一天的村民,从各个方向集聚而来,于鹤鸣讲堂、展览室、室外舞台等文化阵地开展有声有色的活动,通过多种多样形式的演绎,把“热闹”传递到了群众心坎上。
在文化礼堂这座固守的精神家园中,关于村民对村庄过去的回忆、现在的思考、未来的展望,正在一次次的村庄迁徙和重建中,以此地为安放地,成为流淌着石桥头村特有文化符号和精神图腾的血脉,亘古不变传承。
乡贤故事代代传
石桥头村确实出过英才,他便是明代嘉靖皇帝之师李鹤鸣。行走在石桥头村内,李鹤鸣为官做人的故事,依旧在村间广为流传。在文化礼堂的乡贤馆内,村民们用通俗易懂的文字将这段“纵然身居高位,仍旧不失本心”的故事进行重新讲述。“上墙”“上心”继而“上行”,在乡贤与群众间架起一座沟通桥梁,充分发挥乡贤的精神纽带作用,培育知贤、颂贤、学贤的村庄风尚,从而锻造新时代家风家训的“源头活水”。
“李鹤鸣是明代嘉靖皇帝的老师,又被称为顾问,两人关系极好,他在任职期间勤于政事,不避权贵,曾升任大理事右丞,后因不容于时,辞职回家。告别时,嘉靖亲自送李鹤鸣至午门,并答应给其在家乡仿造一座宫殿。湖清门的李大宗祠就是纪念他的。”对着记者,文化礼堂管理员黄雪香悉心讲述起乡贤令人称颂的故事。
李鹤鸣在朝廷为官时,曾被指派核查皇家土地。核查工作的推进困难重重,他却迎难而上,始终保持刚正不阿、不避权贵的态度,将被权贵侵占的土地一一彻查清楚。在以巡抚的资格治理上海时,他勤于政事、处事公道,所辖之地世道升平、物阜民丰。有人因此上书推荐他,称赞他“力任千斤之重,才堪八面之敌”,这句推荐之语也成了他在官海中浮沉的写照。
“碧石日初上,春山风乍晴。偶遇黄犊出,闲傍绿溪行……”重读村庄后人复印在文化礼堂内的李鹤鸣《石碧》诗句,跟随他状景写物的笔触,倾听他咏怀乡愁的心声,可以真切感知到李鹤鸣对家乡的亲近与热爱之情。或许,这便是即使间隔数百年,他与石桥头村民仍心意相通的精神文化根源。
乡贤馆里传家风
以乡贤为楷模、乡情为纽带,弘扬优秀传统、培育文明乡风。在北苑街道石桥头村文化礼堂内,毗邻而设的乡贤馆与家训室,成了如今村庄文明乡风的孕育之地。乡贤们泽被乡里、温暖故土的生平故事,转换成凝聚人心、促进和谐的家风内容,汇聚成向上、向善的文明力量在村里无声蔓延。
时光流转,当历史的痕迹在沧海桑田中逐渐斑驳褪色,乡贤李鹤鸣的故事却在乡里传颂间愈发醇厚,穿越数百年的风尘,用精神的方式回馈着这处曾经养育过他的家乡。走出追古溯源的乡贤馆,一拐角便到了涵养新风的新时代家训室,连接两者的长廊也似乎在此刻成了连通古今的巷道。
“以回溯乡贤的事迹为载体,用乡贤文化凝聚道德力量、弘扬家风文明。”黄雪香说道,这便是在建设文化礼堂时设立家训室的初衷。身处于深厚的乡贤文化沃土之上,村民见贤思齐,努力吸收水分和阳光,深深地扎根,直直地挺着胸膛,大步迈向幸福的新生活。
“我叫李志坚,我家的家风家训是‘诚信、礼义、克己、务实’。”“我叫周金满,我家的家风家训是‘堂堂正正做人,踏踏实实做事’。”“我叫李志远,我家的家风家训是‘与人为善,与邻为友’。”
……
行走在石桥头村的新时代家训室内,一幅幅关于村民崇德尚贤的好家风图景次第打开。传统家训中关于孝、悌、忠、信、礼、义、廉的精神内核,在乡贤文化和文化礼堂建设的融合中,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结合,化成可闻可见、可触可及、可用可传新时代家训,助推着新时代精神在乡村的落地生根。
老物件里寻乡愁
逐渐斑驳的古建筑、渐渐远去老家什……若要追溯起一个村庄的历史和文化,这些周身浸润着岁月韵味的文化符号,便是助寻访者一路前行的最好指引。当沾染祖辈世代生活气息的“老家伙们”徐徐向你走来,历史的光影也开始渐渐回放。
回溯村庄的历史传说,有一处古建筑浓缩着石桥头村的历史。那便是李鹤鸣辞职回家时,嘉靖皇帝应允给其在家乡仿造的宫殿,地址位于义乌龙祈山下(现大陈镇李孟宅村)。
传说李家庄园有九进门,上房九间、下房九间,两旁厢房也是九间。九进门间有穿堂楼,九间上房后面有百尺楼。大门外树立着一对高大旗杆,插在四尺高、五尺见方的旗杆石上。由嘉靖皇帝钦赐的旗杆石,见之文官要下轿,武官得下马。门外当时还有四对旗杆排列御赐旗杆两旁。走进大门,又现一对旗杆。庄园分内院、外院两重,内院为庄园主体,外院面积约150亩,成正方形,四周以三尺高的城墙围成。城墙外每隔一丈栽有一棵大树。庄园前面有一条宽阔的官道,叫百丈街。
李氏家园尚存比较完整的遗迹是百尺楼和水井。百尺楼台基有一人多高,全部用方石垒砌而成。九进门尚存三处遗迹,有一道门尚有一段墙壁。墙上砌的砖全是磨光的青砖,瓦当有花纹图案,相当精致。废墟的地铺青石上,尚可依稀辨出九进门的痕迹。
如今,庄园的城墙,随着岁月的消磨,早已毁坏,夷为平地,但墙外的大树却一直保存到20世纪40年代,后因1942年日军侵占义乌,大树被砍倒,用作烧炭,只能留在老人断断续续的回忆之中。
在石桥头村文化礼堂,一间装饰得古色古香的老家什馆,尤为吸引眼球。耙、耖、锄头、锹、草鞋勾、风箱等村民记忆里的农耕老物件,静静安放在展陈架之上,徐徐将来人带入村庄古老的梦境之中。
“这些都是我们小时候家中常用的器具,在物资匮乏的时代,一户家庭里的吃穿住行所用,大都由自家人手工耕种与制作。巧手翻飞之下,色彩单调的缝衣线、质地粗陋的麻布便在这些老家什内发生了神奇的变化,这便是乡间的‘百变艺术’。”黄雪香介绍道。
箩筐挑回充实的生活,锄头掘开心头的梦想,石磨磨出香甜的岁月。粮仓贮满一家的幸福……正如石桥头村村歌所吟唱的那样,“爷爷的故事在回味,奶奶的歌谣听不够……”行走其中,在一件件早已斑驳的老家什中重温关于长辈、关于老房子的记忆,点点滴滴温暖而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