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喜欢有压力的工作。”蒋旭波坦言。
“人是需要有压力的,就像一匹马,需要鞭策,否则就跑不快。”在蒋旭波看来,虽然那样会很苦很累,却是成为一个优秀者不可或缺的历练。“金华公安青春榜样”“金华市优秀人民警察”“执法办案能手”,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……从警10年,蒋旭波在不断历练中成长。
蒋旭波,义乌市公安局福田派出所治安警组警长。
即便你装聋作哑“零口供”,也要将你绳之以法
信口雌黄的、装疯卖傻的、痛哭流涕的……这些年,蒋旭波与形形色色的嫌疑人较量过。“如今‘零口供’的案件是越来越多了。”蒋旭波又多了不少“装聋作哑”的对手,林某就是其中之一。
从火车站下来的林某,其哈欠连天,双眼红肿的表情让人生疑。经过尿检,林某的尿样检测呈阳性,这表明林某涉嫌吸毒。林某却矢口否认:“我吃过感冒药,是感冒药里的吗啡在作怪。”林某一再强调。林某有吸毒前科,等待他的是强制隔离戒毒两年的处理,但林某不服。“如何让林某心服口服?那就得从感冒药着手。”蒋旭波找着了点。他让林某写下曾服用过的感冒药,并带着林某从上溪到义亭“寻药”,买齐了所列药品。之后,蒋旭波做起了实验:将溶化的药品一一进行检测。林某所列的药品没有一个是阳性反应。谎言不攻自破。尽管林某还是咬定自己没吸毒,但在签字时已少了先前的理直气壮,心里其实是默认了。
取证思路是突破“零口供”的关键,砸破谎言,证据就成立了。注重思路,这让蒋旭波在破案时往往柳暗花明。
“一个旅客把隔壁房间的门踢破了。”那天,蒋旭波接到某酒店报警电话已是凌晨1时。看着被踢坏的204号房门,蒋旭波敲着隔壁的房门,里面传来一阵挑战声:“有本事就你一个来单挑。”在保安打开房门后,就见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平躺床上,精神亢奋。男子叫姓王,是喝多了故意损坏财物?蒋旭波环顾四周,发现了端倪。屋里有一只用可乐瓶做的水壶,这不是吸毒用具吗?继而,几包白色晶体状物品又跃入蒋旭波眼中。两小时后,清醒过来的王某疑惑地问着:“我怎么会在派出所?”面对尿检结果,王某承认自己吸了毒,但对于白色物品则称是盐。当蒋旭波说经检验是毒品时,他又换了种说法:“本来就放在房间里的。”想以“零口供”逃避惩罚?蒋旭波决定另辟蹊径。蒋旭波调查发现,王某曾与陈某联系过,陈某是该男子的狱友。陈某证实,王某叫一名与其羁押在同一监室的释放人员李某带话,让陈某20日后去接他。蒋旭波从李某处了解到,王某曾言:“我带了很大一包毒品,骗警察是盐。”无疑,王某是在狡辩。为将案件办成铁案,蒋旭波对王某进行精神鉴定。长达半年之久的鉴定有了明确答案:王某具有刑事责任能力,其表现出来的砸东西、幻觉都是因为吸食过量毒品而导致的行为。最终,王某因贩卖毒品100多克被判刑9年。
为摸清窝点,他光膀子上阵
去年七八月间,在义乌,红牛饮料热销。随之而来的是市场上假红牛的出现:外包装陈旧模糊,里面的液体只有甜味。报案的都是一些便利店和小超市,以个案来看,每箱一百元多元,十来箱价值不过千把元。但十几个受害单位一算,这数字就不小了。蒋旭波接手了这个案子。“来推销饮料时都是4个男子。”报案的经营户都这么说。再往下查,货物来自广东。嫌疑人会在广东吗?蒋旭波带队前往广东开展侦查。开始两天,他们一个一个市场跑,一无所获。由于案件所限,蒋旭波只能采用最“土”的办法:等人等车出现。这一待就是一个多月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最终蒋旭波与战友摸出了一个个生产窝点,抓获8名嫌疑人。“抽来池塘水过滤,用原料简单勾兑,装在回收的红牛饮料罐就成了。”嫌疑人的交待激起蒋旭波心中的怒火。把嫌疑人移交当地警方后,蒋旭波和战友踏上了追捕4名销售商之路。广东惠州、东莞、佛山……他们几乎跑遍了“珠三角”。4名嫌疑人入网后,他们又马不停蹄赶回义乌,展开一系列后续工作,最终成功起诉。
期间的故事也很有趣。在得悉惠州淡水镇有个生产窝点时,为了抓捕时万无一失,蒋旭波决定先去实地看看。那日正值雨天,蒋旭波和战友徒步走到村里已是次日凌晨1时。黑暗寂静的乡村却有几间屋子亮着灯,传出机器的响声。“看来是这里了。”为了不打草惊蛇,蒋旭波与一个战友脱了衣服,光着膀子靠近屋子。“这样的装束不会让人怀疑。万一被发现就说自己是打工的,走错路了。”在回来途中,却被护村队拦下盘问了好一阵,好在“蒙混”过了关。
在统一抓捕的那天,护村队也参予其中,其中一人一见蒋旭波好生惊奇:“你不是那个?”两个人会心一笑。
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手,还要展现你的人格魅力“不仅要使犯罪嫌疑人从你身上感受到法律的威严,更要让他折服于你身上的人格魅力。”对于办案,蒋旭波有自己的想法:面对嫌疑人,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他,让他意识到,你是一个执法者,代表国家执行法律。说到人格魅力,蒋旭波认为要让嫌疑人心服口服,审问时逻辑思维要缜密、言辞表达要准确。说出去的话,或没有内涵或自相矛盾,这样就会让犯罪嫌疑人轻视你,这就要民警自身素质绝对过硬。
蒋旭波说,随着作案方式的不断更新,民警若不同步跟上,就没有与对手较量的资本。
在审讯时,犯罪嫌疑人有的装法盲,却费尽心机,钻法律空子,断章取义,弯曲诡辩,巧舌如簧,面对这样的人,不深谙法律,就不能洞穿谎言,戳穿其伪装。
对此,蒋旭波坦言,记住所有的法律条款,那是不现实的,如何得心应手地运用则是必须的。工作之余,蒋旭波总是喜欢坐在电脑前,浏览局域网,司法解释,办案提示……他看了之后,觉得重要的便下载下来,归于一个文件夹中,以备后用。“涉及到某个条款而不十分确定时,搜索一下现学现用。”有备无患,这是蒋旭波办案的一个小窍门。
所长冯向信这样概括蒋旭波:所里的业务骨干,协调、组织能力强,心胸开阔,年轻有为。
民警陈昊磊说,蒋旭波不论是做事,还是做人都无愧为自己的师傅。“刚到单位时,虽说穿上了警服,但其实对警察应该是什么样的,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好警察没有清晰的概念,师傅的言传身教让我逐渐明了肩负的责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