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家军元勋陈大成及其四代将军
陈大成是当之无愧的戚家军元勋,他在戚家军中威望、地位和作用,都是戚继光之外的任何人所不能望其项背的。
陈大成,字廷中,号锦溪,公元1506年生,1569年卒。陈大成未满6周岁时,父亲去世,他自幼性警敏,怀大略,志量过人,识者奇之,长大后持重老成,膂力方刚,娴熟兵法,识见超卓,能婉承寡母怡和,孝、友、义都很出名,并且心怀“清中原、奠华厦”的远大抱负。
1561年,陈大成被授把总,职统骁骑五千,于本省地方“练习听调”。“教习稍稍就绪,有寇复犯瓯越”,1561年4月戚继光即率陈大成所部奔赴天台作战,在取得平天台倭寇的战斗胜利后,又于同年5月平仙居太平大捷,其中有新河之战、宁海之战、花街之战、上峰岭之战、白水洋之战、太平之战等残酷战斗。
1561年10月,陈大成又转战江西弋阳。对于陈大成率兵在弋阳作战,史书称赞道:“折冲之功播于大江左右。部台各以其勋著,曰:‘忠厚老成,率其子弟冒险冲锋,真东南之宿将!先征剿于浙海屡奏肤功,今获捷于江西,独摧劲寇。’帝嘉其绩,赏赉金、帛。”
1562年4月,陈大成在戚继光的指挥下,复平太平。戚家军在浙江的英勇作战,浙江倭寇被基本荡平。戚继光第二次又在义乌招兵三千人,戚家军的规模达到了六千多人。1562年8月,福建沿海受倭寇侵扰的灾害已十分严重,福建巡抚连连向朝廷告急,请求戚继光带兵援闽。戚继光率义乌兵为中坚力量的戚家军征战福建,陈大成在荡平福建倭寇的艰难战斗中,屡建奇功,四战四捷。陈大成的长子陈文汉,“从父幕府”,跟随陈大成入闽剿倭,勇武绝伦,在平宁德倭寇的战争中壮烈牺牲。陈大成忍受着长子牺牲的巨大悲痛,“乔梓捐躯赴敌”。陈大成父子等义乌子弟兵抗倭壮举,使“乌伤义勇远播边塞”。“辕门嘉奖之,曰:四战四捷荡平福建,因首叙其勋以上于天子。”战后,陈大成官授台州卫指挥佥事(正四品)。
1564年10月,因陈大成“廉洁励己,操守清白,虽当暮年领兵尤怀壮志”“老成持重,屡立奇功,堪补领事”,升为浙江军门中军都指挥佥事(正三品)。此时,陈大成从军5年,年已59岁。
面对浙江倭患平定,士卒困乏,军费开支大而百姓负担重,1565年6月,已升任浙江中军都指挥使(正二品)的陈大成,提出“领兵屯操”的建议,得到朝廷批准。“领兵屯操”的实行,于军于民都取得了极其重大成效,减轻了浙闽百姓一半税赋。
陈大成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帅才,“兵行纪律严明,所过地方秋毫无犯”,对财色“一无玩好”。“两浙之将才者,必以锦溪公为翘楚也”。
1566年3月,“衢严流贼矿徒窃发,警报烽至感动,大兵奉调随与征剿”,时任浙、闽、赣三省总捕都指挥使的陈大成率兵与贼交锋,将其尽行消灭。史书称陈大成为“捍衢元勋”。
1569年,朝廷任命陈大成为四川游击将军。在陈大成行将赴任四川的前夕,“竟以疾卒,享年64岁”。四川来迎接陈大成赴任的官兵,闻听陈大成病卒,惋惜万分,大家“哭而返”。
在北方蓟镇担任“特进荣禄大夫、中军都督府右都督、定远将军”的戚继光,一接到陈大成死讯,就“有泪如泉、南向飞洒”,连声“伤哉!伤哉!”并亲自为陈大成写下祭文,称颂陈大成是“徽、衢两境颂赞长城”“朝议伟之”的人物,并言“完名全节、以正而终,惟有君耳”,给陈大成作了高度评价和充分肯定。
陈大成生有二子一女,不但自己年迈从军,还将自己仅有的二个儿子全部交与一线战场,长子陈文汉战死在前线,次子陈文澄也与父兄同时应募入伍,并且与兄长一样,都只是以良家子弟的名义入伍的。真是虎父无犬子,陈文澄志存报国,壮怀激烈,勤思善学,很有决断能力。
陈文澄,字宝峰,生于公元1532年,卒于公元1600年。他与倭寇作战十分勇猛,“以一当百”“殊死以斗”,他“驱驰四省,连斗数十阵,斩获敌首合计数百级,全活被掳数千人”“其忠壮,其勇奇,其谋多,其勤诚”,有闲“即事诗书”,谈笑如书生,很有儒将风度,是戚家军中杰出的青年将领。在生死线上成长起来的陈文澄,很有驭兵才能。他所带领的部队,始终没有一个人当逃兵,也始终没有一个人当俘虏,人人正气凛然,所向披靡。
万历三年(公元1575年)八月初七日,万历皇帝颁旨给陈文澄,内载:陈文澄从戚继光参加温州府梅头长桥之战,台州府花街、白水洋、小藤岭、长沙等战斗,升为把总。后调江西弋阳在上方作战,接着又在太平水涨、乌根岭作战。戚继光率兵征剿福建倭寇,陈文澄又参加牛田、横屿、林墩、上迳桥、石岭、仙游、古田、王苍坪、蔡坡岭等战斗。在大批流贼突犯衢严二府时,陈文澄又参加了衢严剿贼之战。鉴于陈文澄的战功,升陈文澄为金华所指挥佥事(正四品)。万历元年(公元1573年),界岭口之战中,陈文澄再立新功,升为金华所指挥同知(从三品)。“今授怀远将军(从三品),指挥同知(从三品)。祖陈勤赠怀远将军(从三品),指挥同知(从三品),祖母朱氏赠淑人(三品命妇),父陈大成赠怀远将军(从三品),指挥同知(从三品),母杨氏赠淑人(三品命妇),妻楼氏封淑人(三品命妇)。”【品级系作者注】
万历四年(公元1576年)二月初九日,皇帝勅谕“游击将军陈文澄:今命尔专管三屯辎重车营,统率该营官军”。陈文澄“历转险塞游击凡四任”,朝廷敕授浙江左府游击将军,接着转任北京神机营左副将(正二品)。
陈大成有孙子八人,希文、希明、希哲,是长子文汉之子。世忠、世勋、世科、世彬、世美是次子陈文澄之子。
其中陈希明官职把总,曾出兵朝鲜抗倭;陈希哲,官职淮安府临洪镇巡司;陈世忠,官职中路青山营千总;陈世科,官职袭怀远将军、指挥同知;陈世彬,武学士。
陈大成,赫赫戚家军之元勋,巍巍义乌兵之将宗,父子两世“游击”,祖孙四代“怀远”,功在中华社稷,光耀倍磊陈氏。
戚家军宿将陈禄及其五代将军
陈禄,原名陈天福,字汝廉,号两川,生于1529年,卒于1595年。陈禄少时就有超群素质,为人慷慨豪放,喜欢无拘无束,一生淡薄功名而重恩义,在戚家军中以“勇而好礼”著称。
1558年,陈禄参加了倍磊八宝山平定矿徒事件,并与陈大成一起参加戚继光募兵,戚继光以义士收其入军中,自此就成为戚继光身边“从最久,劳最深”的倍磊陈氏。戚继光治军严明,唯独对陈禄比较宽容,即使陈禄偶有“失束”言行,戚继光也是不与计较。陈禄也对戚继光十分忠诚,是戚继光的“铁杆粉丝”和“近身虎将”。
陈禄投奔戚继光麾下后,“唯戚将军之令是从”“临财不苟,遇敌必先士卒”,面对凶狠的倭寇和矢石、横戈、冲阵,陈禄总是一马当先,如入无人之境,战功累累。作为第一次平倭战斗的新河桃禇之战,他就杀贼破巢烧船并救出被掳男女千余名,斩首级3颗,部斩62颗;在台州之战中一次战斗就擒真贼一名,斩首级8颗。诸如此类,在陈禄参加的众多平倭战斗中,他往往是“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”的勇士。戚继光奉调北上蓟镇后,陈禄也随戚继光北上。1578年陈禄在蓟镇征剿土贼董狐狸的战役中,迫使董狐狸全军叩关请罪求降。
万历四年(公元1576年)二月二十九日,万历皇帝颁旨给陈禄,内载:升授陈禄金华所正千户(正五品)后,又升为金华所指挥佥事(正四品)、金华所指挥同知(从三品)、“今授怀远将军,指挥同知。祖陈大贤赠怀远将军,指挥同知。祖母冯氏赠淑人。父陈中孚受赠怀远将军,指挥同知。母盛氏赠淑人。妻朱氏封淑人”。(注:怀远将军,从三品;卫指挥同知,从三品;淑人,三品命妇。)陈禄后来又任分守马兰峪将军,备倭都司都指挥使(正二品)。
陈禄在戚继光身边“从最久”,感情深,受戚继光熏陶也多。戚继光“封侯非我意,但愿海波平”的抱负,正合陈禄的脾性。陈禄50岁生日时,进士龚一清(义乌松门里人,官至云南提刑按察使司副使,兼任广西右江分守)诗贺:“壮士挟宝剑,生与寇为仇,蜃气驱南海,狼烟扫北陬。饮马三千里,悬弧五十秋,未须奇李广,谈笑待封侯。”陈禄笑道:“什么待封侯,我什么都不要。”后来陈禄不恋荣华富贵,回到倍磊故里过着平民钓翁的生活。在故里,他常常慷慨解囊积德行事,深受民众喜爱。1582年,戚继光被贬为广东总兵,因有战事,戚继光召陈禄前往作战,陈禄欣然前往,又立战功,但他战毕即回倍磊,不恋高官和功名。
陈禄逝世至今已达424年,但陈禄捐助倍磊下金殿的大殿顶梁柱,至今屹立着。这也是倍磊可贵的历史文物,具有深厚的文化内涵,应该妥加保护。
陈禄长子陈茂仁,字云川。60岁时袭怀远将军指挥同知、正千户,掌金华的所印,他“禔躬甚谨,御士多恩”。
陈禄孙子陈继烈,字靖宇,也是抗倭义乌兵,官为指挥舍人,正千户(正五品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