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皮肤、黄头发,说着西班牙语的商人,带着头巾的少女……他们背井离乡,千里迢迢来到义乌,能够融入当地、开始新生活吗?
在浙江省义乌市江东街道,有个鸡鸣山社区,远近闻名,被称作“联合国社区”,因为居住着来自于全国各地的2.5万名外来人员、29个少数民族的2082名居民、74个国家的1388名境外人员与3500多名本地户籍居民,在社区党委的牵线搭桥、无差别的服务下,他们相互尊重,谱写出一阙融合曲。
记者撷取他们在这个社区的几个生活片段,来看看外国人、少数民族同胞在义乌的新故事。
外国籍中国女婿
回到义乌就像“鱼儿入水”
西亚商人发迪和浙江妻子刘芳
凌晨三点,深圳飞义乌的飞机刚刚落地,发迪觉得自己这尾跳出水缸的鱼,终于回到了水里,“呼”,长长吁出一口气。讲不出太复杂的汉语句子,他用肢体语言,配合着口音浓重的中国话向记者形容,飞机飞到义乌上空时,就“感觉很舒服了”。发迪两手伸长,毫无隔阂地摆出“舒服”的姿态,以配合他的发言。 发迪的妻子刘芳是浙江桐庐人。看到二人手挽手出现,可能你还在期待一个甜蜜的跨国恋故事,他们却不约而同作出了“不堪回首”的表情:“‘抗争’了7年才结婚。”6岁的年龄差,跨国恋爱,这让刘芳的父母无法接受。 “如今呢?”“孩子都有了。” 会舞龙会武术的义乌房东 家里有位“老外租客” 义乌房东支友妹邀请外籍房客到家吃时令水果 发迪夫妇连同6岁不到的儿子,租住义乌当地人的房屋。房东是江东四区老年协会会长支友妹,老人家身兼数职,既要开展社区老年人工作,还是社区武术队负责人。 初到鸡鸣山社区时,支友妹真是“一万个不愿意”——离开几代人居住的老城区,搬迁到了乡下。那时社区周边都是农村,环城南路以外都是田。“要电没电,要水没水”,即使搬迁了一年多,她还会回到原来的老住处,坐一坐,流一流眼泪。 鸡鸣山社区的新变化 “现在呢?” “现在可好,感谢政府,感谢社区领导,给了这么好一个园区,什么都配备上了。” “会和老外有交流吗?” “我家里就有啊。他们会说‘hello’,我们也会说‘hi’。有时候也会说‘吃饭了吗’”。 在支友妹家,发迪一进门,老太太就从厨房拿出切好的西瓜,送到他手里。长桌上还摆放着杨梅、橙子和蒸熟的玉米棒子。但支友妹说:“礼尚往来这件事啊,他做得比我们中国人还好呢。”经常出差的发迪,时不时带些礼物回来,其中就包括一套钓鱼用品,因为和这家男主人钓鱼是常有的事情。 洋派“老娘舅”哈米 他说义乌正待“破茧成蝶” “新义乌人”哈米在他的“国际老娘舅”办公室 伊朗人哈米喜欢侃侃而谈,如果跟他聊天,他会告诉你自己跟韩寒赛过车,取过跟钢琴家郎朗很接近的中文名字,在社区中心还有间“国际老娘舅”办公室。在那儿,他同一位外商,用汉语熟络交流着,场景很“魔幻现实主义”。哈米这样形容义乌,一只正待“破茧成蝶”的蛹,会有更好的未来。 因为身份特别,哈米接受过中国诸多家媒体的采访。这一天,他完成一小时采访,又要去赶行程,走下社区服务中心的台阶,还有人同哈米打招呼:“哎,下次回来大哥请客啊。”哈米步履匆匆,回头还要慢条斯理应答:“好的,回来我请客吃饭。” 这里是一个微笑社区 来了就不想离开 落脚义乌13年的马红福 除了本地居民、外国友人,社区里有很多少数民族同胞,大家见面时总会彼此微笑。今年43岁的回族人马红福就是其中之一,他在非典刚结束的那一年到了义乌。 那时的义乌市场“很萧条”,大街上、市场里人都很少。现在,他觉得义乌“更接近国际都市”。在义乌,马红福辗转了阳光小区、永胜小区、江南小区三个地方,各住过一年,最终决定在鸡鸣山社区落脚。这样的辗转,发迪夫妇也经历过,“搬过了很多次家”,到了这“不想走了”。归根结底,马红福说:“义乌是个很包容的地方。”发迪夫妇说:“这是个微笑社区,人人见面脸上带微笑。” 冒大雨来社区中心学汉语 跃跃欲试与中国人交谈的异国少女 正在学习汉语的外国姑娘们 6月江南的梅雨季,社区大雨滂沱,服务中心门口的灯光油彩一般,泼落地面。街道零星几人,有黑皮肤的外国人。社区中心一楼,本地居民的孩子嬉戏玩闹,观看着大屏播放的动画片。而在二楼,中文老师正在向外国朋友教授着汉语。 由于居住着外国人,语言沟通十分重要。为此,鸡鸣山社区服务中心开设汉语班,请来义乌工商职业技术学院留学生班的老师教学。开班有五年,累计6万多人次学习了普通话。 异国服饰下的少女面孔很惊艳,在我们与她的西班牙“同学”交谈时,14岁的林娜,总是微笑,眼中闪动着光。当我们转向她时,少女几乎是迫不及待用中文开始交谈。微笑不语是礼貌,她的发言和表达令人惊讶,仅仅是来中国2年。 有朋远方来 杭州出发义乌,高铁半小时即达,比市区挤地铁去郊区还来得快捷。在回程的车站,如愿见到了南来北往、各色口音、多国面孔的客商,这也是义乌这座县级市越来越“联合国”的印证。 义乌“小”,当地人说,站在高处,几乎看完了此处;义乌“大”,“义新欧”中欧班列从这里出发,延伸往中亚和欧洲;外来的老外不见外,少数民族小聚居在这不算少,有的英语不溜,却可以在同一个社区,过着中国的节日譬如端午,和乐融融地包粽子。 即使文化、信仰、生活习惯种种千差万别,他们却在交流和相处中,齐齐表现或者说接纳了中国的一种传统——礼仪。 礼仪之邦,和而不同。
凌晨三点,深圳飞义乌的飞机刚刚落地,发迪觉得自己这尾跳出水缸的鱼,终于回到了水里,“呼”,长长吁出一口气。讲不出太复杂的汉语句子,他用肢体语言,配合着口音浓重的中国话向记者形容,飞机飞到义乌上空时,就“感觉很舒服了”。发迪两手伸长,毫无隔阂地摆出“舒服”的姿态,以配合他的发言。
发迪的妻子刘芳是浙江桐庐人。看到二人手挽手出现,可能你还在期待一个甜蜜的跨国恋故事,他们却不约而同作出了“不堪回首”的表情:“‘抗争’了7年才结婚。”6岁的年龄差,跨国恋爱,这让刘芳的父母无法接受。
“如今呢?”“孩子都有了。”
会舞龙会武术的义乌房东
家里有位“老外租客”
义乌房东支友妹邀请外籍房客到家吃时令水果
发迪夫妇连同6岁不到的儿子,租住义乌当地人的房屋。房东是江东四区老年协会会长支友妹,老人家身兼数职,既要开展社区老年人工作,还是社区武术队负责人。
初到鸡鸣山社区时,支友妹真是“一万个不愿意”——离开几代人居住的老城区,搬迁到了乡下。那时社区周边都是农村,环城南路以外都是田。“要电没电,要水没水”,即使搬迁了一年多,她还会回到原来的老住处,坐一坐,流一流眼泪。
鸡鸣山社区的新变化
“现在呢?”
“现在可好,感谢政府,感谢社区领导,给了这么好一个园区,什么都配备上了。”
“会和老外有交流吗?”
“我家里就有啊。他们会说‘hello’,我们也会说‘hi’。有时候也会说‘吃饭了吗’”。
在支友妹家,发迪一进门,老太太就从厨房拿出切好的西瓜,送到他手里。长桌上还摆放着杨梅、橙子和蒸熟的玉米棒子。但支友妹说:“礼尚往来这件事啊,他做得比我们中国人还好呢。”经常出差的发迪,时不时带些礼物回来,其中就包括一套钓鱼用品,因为和这家男主人钓鱼是常有的事情。
洋派“老娘舅”哈米
他说义乌正待“破茧成蝶”
“新义乌人”哈米在他的“国际老娘舅”办公室
伊朗人哈米喜欢侃侃而谈,如果跟他聊天,他会告诉你自己跟韩寒赛过车,取过跟钢琴家郎朗很接近的中文名字,在社区中心还有间“国际老娘舅”办公室。在那儿,他同一位外商,用汉语熟络交流着,场景很“魔幻现实主义”。哈米这样形容义乌,一只正待“破茧成蝶”的蛹,会有更好的未来。
因为身份特别,哈米接受过中国诸多家媒体的采访。这一天,他完成一小时采访,又要去赶行程,走下社区服务中心的台阶,还有人同哈米打招呼:“哎,下次回来大哥请客啊。”哈米步履匆匆,回头还要慢条斯理应答:“好的,回来我请客吃饭。”
这里是一个微笑社区
来了就不想离开
落脚义乌13年的马红福
除了本地居民、外国友人,社区里有很多少数民族同胞,大家见面时总会彼此微笑。今年43岁的回族人马红福就是其中之一,他在非典刚结束的那一年到了义乌。
那时的义乌市场“很萧条”,大街上、市场里人都很少。现在,他觉得义乌“更接近国际都市”。在义乌,马红福辗转了阳光小区、永胜小区、江南小区三个地方,各住过一年,最终决定在鸡鸣山社区落脚。这样的辗转,发迪夫妇也经历过,“搬过了很多次家”,到了这“不想走了”。归根结底,马红福说:“义乌是个很包容的地方。”发迪夫妇说:“这是个微笑社区,人人见面脸上带微笑。”
冒大雨来社区中心学汉语
跃跃欲试与中国人交谈的异国少女
正在学习汉语的外国姑娘们
6月江南的梅雨季,社区大雨滂沱,服务中心门口的灯光油彩一般,泼落地面。街道零星几人,有黑皮肤的外国人。社区中心一楼,本地居民的孩子嬉戏玩闹,观看着大屏播放的动画片。而在二楼,中文老师正在向外国朋友教授着汉语。
由于居住着外国人,语言沟通十分重要。为此,鸡鸣山社区服务中心开设汉语班,请来义乌工商职业技术学院留学生班的老师教学。开班有五年,累计6万多人次学习了普通话。
异国服饰下的少女面孔很惊艳,在我们与她的西班牙“同学”交谈时,14岁的林娜,总是微笑,眼中闪动着光。当我们转向她时,少女几乎是迫不及待用中文开始交谈。微笑不语是礼貌,她的发言和表达令人惊讶,仅仅是来中国2年。
有朋远方来
杭州出发义乌,高铁半小时即达,比市区挤地铁去郊区还来得快捷。在回程的车站,如愿见到了南来北往、各色口音、多国面孔的客商,这也是义乌这座县级市越来越“联合国”的印证。
义乌“小”,当地人说,站在高处,几乎看完了此处;义乌“大”,“义新欧”中欧班列从这里出发,延伸往中亚和欧洲;外来的老外不见外,少数民族小聚居在这不算少,有的英语不溜,却可以在同一个社区,过着中国的节日譬如端午,和乐融融地包粽子。
即使文化、信仰、生活习惯种种千差万别,他们却在交流和相处中,齐齐表现或者说接纳了中国的一种传统——礼仪。
礼仪之邦,和而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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