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义乌网10月23日讯(记者 龚书弘 通讯员 冯丽敏)“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被发现的。”10月16日下午,正在东阳某企业二楼食堂吃面的张某面对突如其来的警察,整个人都瘫了。
近日,义乌市公安局经过缜密侦查,快速破获一起“白骨案”,成功将江西籍犯罪嫌疑人张某绳之以法,揭开了一段尘封多年的秘密。
案发现场
好奇翻开沟渠石板
水底惊现一具完整白骨
距离义乌义亭镇区两百来米有一片田野,种满了水稻、辣椒等一些农作物,秋风吹过稻田,寂静平和。
10月14日中午12点多,17岁的小顾跑到田野附近去抓鱼,走在沟渠边上的时候,小顾低头看了一眼,发现两块石板之间的缝隙里有一块白得不太寻常的物体,再看几眼发现像人的牙齿。被勾起好奇心的小顾,随即搬开了厚重的石板,又从附近找来了一根细长竹竿,小心翼翼地往里试探。
随着石板翻开,光线照进昏暗的沟渠,竹竿几下翻动,小顾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东西——清澈的水下是一具早已腐烂的尸骨。满足了好奇心但也吓住了自己,小顾赶紧打电话报了警。
接到报警后,义乌市公安局迅速启动重特大案件侦破机制,刑侦、技术支撑、派出所等警种同步上案开展侦查工作,金华市公安局专家也赶到现场。市委常委、公安局长詹肖冰要求全力侦破案件,局党委委员、副局长施远生则与专案组成员一同奋战在侦查一线。
案发后,义乌警方迅速启动重特大案件侦破机制,抽调多警种精干力量开展侦查工作。
关键词:
女性 他杀
在现场,最为紧要的是把水中的尸骨先捞出。原先,勘查人员提出一个方案,就是利用抽水机把水抽干。然而,由于水渠荒废了很久,在底部形成了大量淤泥,一旦水体搅动,势必会造成尸骨的损伤。
“几番考虑之后,我们决定直接拿来脸盆、水桶等工具将水小心舀出。”据现场勘验的法医说,案发水渠深约3米,渠口约1平方米,勘验当天几个人用梯子上上下下,整整花了一个下午才逐渐打捞出全部尸骨。
经鉴定,这是一具完整的女性尸骨。另外,法医还有一个重大发现:该具头骨有明显损伤,分析判断是为生前被人用钝器多次敲打所致。
毫无疑问,这,是一起命案。
那么死者是谁?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?当时这片田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?一个个问题摆在侦查人员面前亟待解答。
勘验人员正在工作
一个细节
推测女子死亡时间
为了尽快解决这些问题,侦查人员分头行动,法医带着尸骨回到单位做DNA比对,而专案组民警则在现场附近走访排摸,寻找更多的线索。
此时正值收获的季节,农田里来往的都是附近农作的人,侦查人员一个个上前询问,果然收获了不少有利的信息。
“在收集尸骨时,我们发现尸体的各个部位发生了位移,腿部的骨头出现在了头顶上方。”侦查人员告诉记者,尸骨所在的位置,正好是整个沟渠的蓄水处,旁边就是出水口,蓄水处要源源不断为农田提供水源,这一不合常理的现象,让人不难推测,尸骨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水流的冲击发生了位移。
如果这一推测成立的话,说明了一个问题,就是该女子死亡时,并在其死后的一段时间里,水渠是正常使用的。
此时,一位姓楼的老太太告诉侦查人员,自己的丈夫还在世时会用这个水渠来灌溉,自从丈夫去世,这个水渠也就荒废了。
“那你丈夫去世多久了?”侦查人员问。
“七八年了。”老太太回答。
“这具尸骨至少已经存在七八年了,查找失踪人员的名单范围被大概框定在近十年里。”义乌市公安局刑侦分局副大队长楼奎谷说。
勘验人员正在清理水渠积水
DNA开始“说话”
死者身份确认
在紧张排查失踪人员的同时,发现尸骨的第二天早上,DNA比对组传来好消息:通过对失踪人员亲属采集的DNA比对,找到了一名匹配对象!
警方找到当年的报案笔录,对比失踪年份和当时的衣着,死者的身份信息浮出水面。谢某,女,江西弋阳人,1987年生,2010年9月3日报失踪。
2010年9月3日晚上,谢某丈夫赖某发现妻子没回家,随即向义乌市公安局义亭派出所报警。由于谢某手机处于关机状态,又深夜不回家,警方在查找的同时,将其列为失踪人员处理,并采集了其女儿的DNA。
谜底即将全部揭开,专案组民警马不停蹄,火速赶往江西弋阳,将死者丈夫赖某接到义乌。为了万无一失,警方采集了赖某及其子女的DNA,通过进一步比对,最终确认了死者正是当年失踪的谢某。
民警带张某指认当年作案现场
生前频繁联系情夫
民警迅速锁定凶手
死者谢某16岁就嫁给了比她大10岁的赖某,两人育有3个小孩。赖某家境不好,长期在义乌打工,每逢中秋的时候就会去义亭的月饼厂帮忙。据赖某反映,谢某失踪前与多人有过暧昧,但自己还是很疼这个老婆。
妻子“失踪”后的几年,赖某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,赖某一直认为妻子是和其他男人跑了。“虽然离开义乌多年,但义乌的手机号码一直没停用,我就等我老婆有一天能重新联系我。”赖某说。
和多人有过暧昧?于是,义乌警方将重点排查对象放在了与谢某有过感情纠葛的人员身上。通过对谢某生前工作、生活的场所进行认真细致的走访,专案侦查员获取了重要线索:死者生前确实与一名张姓男子有过暧昧,更关键的是在谢某失踪后不久,张某也离开了义亭镇。
另一方面,警方经过对死者最后的手机通话记录进行分析,与死者在2010年9月3日的最后通话联系人,正是张某。
不寻常的关系,最后的联系人,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张某。10月16日,警方赶到东阳将犯罪嫌疑人张某抓获。三天三夜的连续高效作战,在这一刻成功摘取战果。
面对警方,张某如实交代了8年前,冲动杀死谢某的过程。
民警带张某指认当年作案现场
一段爱恨纠葛
断情不成终断命
2008年,张某和谢某在义亭某月饼厂里打工相识,两人年纪相近,都是20岁左右,交往中逐渐产生了感情,发展为情人关系。期间赖某发现了二人的秘密,警告张某远离自己的妻子,再加上后来张某也娶了老婆,张某就不想和谢某继续好下去。
2010年9月3日晚上,张某约谢某想了断此事。谢某对丈夫赖某说谎称自己要去跳舞后,就去找张某了。两个人到了约定的地点边走边聊,就走到了离镇两百米远的田野上。感情的问题最终无法避免,张某下定决心拒绝谢某,谢某却威胁要将此事告知张某妻子,张某苦苦哀求无济于事。
被逼无奈的张某,一时产生恶念,随手抓起路边的一块石头砸向了谢某。一下,两下,三下……等张某头脑清醒一些,才发现谢某早已没了声响。慌乱中,张某将谢某拖进了水渠,并重新盖上了石板。
处理好尸体后,张某慌张逃离,跑到一半想到谢某的东西还放在当时两个人坐的位子附近,于是又跑回现场捡了手机和钱包,取出了钱包内的500元钱,将钱包和手机都丢进了黝黑的河水里……至此,谢某的尸体在水渠中,一躺,就是8年。
正义会迟到,但终究不会缺席。尽管过去了8年,但接下来,张某仍需为自己的犯罪行为负责,接受法律的制裁。
目前,张某已被义乌警方刑事拘留,案件还在进一步侦办中。